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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每個人的小時候,應該都有一拖拉庫可以說的吧,尤其是在鄉間林野中長大的孩子,一定有說不盡的螢火蟲、金龜子、釣青蛙、拿壁虎蟑螂嚇其他小朋友等有趣又好玩的童年過往,而我是個在都市長大的孩子,玩的不過就是跳房子、紙娃娃、扮家家酒,所以害怕壁虎、蟑螂、飛蛾、蛇蟲鼠蟻是很正常的,但從小到大:「有什麼好怕的!牠還怕你咧!...」這句話,我也只能無奈的在心理OS:「最好是這樣....」,但說也奇怪,你越怕的東西反而越會讓你遇到,這跟"摩菲定律"真是如出一轍。

其實在寫這篇文章之前,就有想過寫篇記憶裡的味道,時逢"童話研究社長大人"邀約,剛好應運而生,只是因為忙碌,一直拖稿至今終於誕生。

認真回想一下童年回憶,除了同儕間幾個知心的莫逆之交,甚少與其他人有過從,木訥幾近閉塞,加上記性不好,好事沒幾個,壞事不上心,所以也沒什麼太了不起的回憶可說,惟獨從小到現在,有幾個畫面一直在心底深處,時不時會隨著情緒低落、夜深人靜、肚子餓時出現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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芋頭丸子
因為父母的工作性質都必須在外地,就算在台灣也是離家幾百里,很小的時候我就像現在的雙薪家庭一樣,被託付奶媽、二姑姑等,直到小學才回到自己家裡與爺爺、小姑姑一起生活,後來父親工作比較不穩定,很常在家,所以與父親相處的時間反而比較多,在那個大男人主義的年代,台灣男人煮頓飯應該是件很了不起的事,但偏偏都在我家發生,印象中每到拜拜節日,大多是爺爺在掌廚,至於好不好吃已經沒映像了,但是每次桌上一定有市場買的炸芋頭丸子,倒是讓我見丸生拒,爺爺去世後,看到芋頭丸子反而有種悲從中來的心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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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菇肉燥
娘在工作時,就是我爹在照顧我,他最愛做的一道拿手菜就是"香菇肉燥",說實話,就算自己做的,怎麼都做不到那股香菇蒂與碎肉爆炒淋上醬油後,整間屋子滿溢的鹹甜香,那個味道至今餘味猶存,老爸每次都會做一桶(探病用的飯桶),就這樣配上幾天飯,可說是道簡單方便又好吃的古早味,想到就齒頰生津。

紅蘋果與雞蛋麵
小時後環境並沒好到富裕闊措,但因為娘工作出國的關係,經常可以吃到日本的富士蘋果或美國的華盛頓蘋果,在當時,蘋果這種東西可是有錢人家的專利,如果我說:在當時我都吃膩了......可能會被打,因為後來知道那些都是老媽在國外自己省吃儉用,辛苦攢下來買的,見她每次都捨不得吃,還假裝說在國外已經吃太多了,你多吃點......,如今想來,顆顆都是珍貴的血汗,雖然嫌她嘮叨碎唸,卻也心酸不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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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台灣,相信五六年級以前的人都看過像這種扁的白色麵條"統一雞蛋麵",是的,沒什麼好奇怪,現在也有,但是不論包裝、麵條形狀顏色、價錢,都已經不是那時候的樣子了,一大包只要10元,可以煮十人份電鍋的量。

那時娘雖已經回到台北工作,但是下班時間都是午夜11-12點了,只見她閃進廚房,鏗鏘了一陣,清爽簡單的紅配綠,參雜幾條肉絲及碎蛋,不添加任何雞粉香精,一碗雞蛋麵就上桌了,也不知是距離晚餐吃完時間太久又餓了,還是被這股清香激發了腦內啡,就算真的不餓,也總會嗑上一碗,才能感覺飽足,幸福滿滿的上床睡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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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象中,娘做的菜不是太鹹就是不對味,常被小姑姑唸,我想,只有半夜這碗麵能讓她做得熟練,因為這是以做給自己及心愛孩子吃的態度輕鬆料理,這裡面沒有壓力、沒有負擔,只有滿滿的母愛,最單純的味道最不單純,現在,我家裡的冰箱仍隨時有"雞蛋麵"................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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